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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艺百家|《我的姐姐》:她触摸到了现代性,(2)

来源:散文百家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综合新闻 时间:2021-04-16

【作者】:网站采编
【关键词】:
【摘要】:《我的姐姐》在故事的流畅性上表现尚佳,在深刻性方面就弱得多了。父母过世之后,本已不存在两个孩子争夺父母之爱的问题,而演变为安然软弱的男朋

《我的姐姐》在故事的流畅性上表现尚佳,在深刻性方面就弱得多了。父母过世之后,本已不存在两个孩子争夺父母之爱的问题,而演变为安然软弱的男朋友和乖巧弟弟之间的博弈。这两个男性都没有完成精神独立,总想依附于强大的母性能量。他们在争夺安然抽象的母爱,他们都在找一个新的妈。安然虽然对自己有高度理性的要求,却没有实践理性的能力。这当然是很遗憾的,遗憾的是她错过了又一次成长的机会。她没有在危机中抓住使自己变得强大的机遇,她表现得那么摇摆、感性,又诉求不明。其实我们放弃一个人是容易的,当一个没有利益共同体的人显然比较自在一点,但成长的本质就是变得复杂,是承担复杂,不断在复杂的生活变局中调整出新的方案,并加以执行。

姑姑的故事,是典型的女性受害故事。姑姑的出生年代没有给她更好的选择。她生活的样子,像我们在生活中见过的很多女人,她们吃苦耐劳、压抑自己的感受、放弃自己的成长性,换来的是社会的广泛认同。她们没有不劳而获,十分值得尊重,社会对她们也没有与众不同的要求。社会对安然其实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要求,是她自己看似渴望着不同。“与众不同”是有成本和代价的,这个代价可能就是要放弃所有人对她的喜欢,放弃感性。许多人不喜欢《我的姐姐》的结尾,是因为他们发现安然绕了一大圈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改变,她辜负了在影片开始对她有期待的人。她好像触及到了现代性,又无法完全负担现代性的代价。

对年轻女性而言,现实困顿下幻想的飞驰与逃避现实苦闷的渴望是永恒的话题,于是基于童年或原生家庭创伤背景之下的《过春天》的情欲探索,《狗十三》的咀嚼受苦,《春潮》的遁入怀疑,成为女性电影的抒情方式。而男性不管他出身如何、受教育程度如何,创作者和观众的一般审美都指向两个基本话题:“我什么时候发达”“我什么时候发财”。这是很有意思的映照。至少从女观众的角度出发,我更想看到的其实是怎么走出困境,而不是如何情感丰富地在雨天、在墓前、在失恋时一遍又一遍地原地绕圈。自我怜悯所产生的愉悦是有毒的,尽管她能表现得很温柔、很善良、很包容,就像“姑姑们”一样。

正因如此,《我的姐姐》是一部温和的言情片。它虽然触碰到了一些社会话题,但它自己都没有雄心,也不必太苛求它的完善。在电影院里,有许多女观众都在哭。可能是有些细节,让她们看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事,经历过的委屈和不忍心。作家王定国写过一篇散文《姐姐》,文中他写道:“那时我还有一个姐姐”,可见姐姐已经不在人世。小时候,他剽窃了姐姐的一篇作文,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,后来姐姐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,家也搬迁了,姐姐在作文里把小镇写活了,她自己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妈妈“有时忘了擦掉泪水”,她在哭什么?王定国写道:“我本来就不想忘记,所以一直不敢悲伤”。为什么呢?似乎每一句都语焉不详。

这是非常典型的审美化的“中国姐姐”形象,她是那么模糊、美好、微小又温暖,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,是被损害的、无声的。张楚的《姐姐》出现在电影结尾,使得抒情抵达电影高潮。“姐姐,带我回家,牵着我的手,你不用害怕”,这里当然也有一点“呐喊”的成分,但更多的是“母亲年轻时的样子”。和《你好,李焕英》一样,我们的票房主力们在历时当下的集体无意识,大概就是再看一看“母亲年轻时的样子”吧。

作者:张怡微(青年作家、复旦大学中文系讲师)

文章来源:《散文百家》 网址: http://www.swbjzz.cn/zonghexinwen/2021/0416/825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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