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的疏离感并没有让我特别平静，但有时却很情绪化。在某个时刻，我的头脑清晰，目标明确，但有时我会在一瞬间把自己推向死胡同。

我相信我对家乡充满了情意，因为只要在这片土地上，甚至在回家的路上，我的心就很踏实。负面的可能是因为我离开时发现很多还在流鼻涕的孩子，结果已经长成十几岁的年轻人，无法说出彼此的名字。

“前院的奶奶去世了。”妈妈说。

“什么时候发生的？”

“已经四五天了，已经埋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很久了。

“我老了，我也受不了了，所以我可以离开了。”妈妈叹了口气。

“嗯。”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种对话出现了很多次，而且每次都好像被拉得很紧。

我怕我妈会说这些话，我怕她不会。

那些看着我从蹒跚学步长大的人，一步一步悄悄地一个个离开。我的祖母和大哥是最让我心碎的人。

我和奶奶的关系在她去世前超过了我和我的母亲，好像我生命中的每一个决定或多或少都涉及到她的参与。我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边的日子。至于我，加入工作后，我回去陪了她将近三年。我们一起吃饭睡觉。下班后我回家了。她像十年前读初中时一样，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。

奶奶去世了，我感觉自己像一株没有根的浮萍，再也没有依靠了。葬礼当天，天寒地冻，大雪纷飞。我跪在冰冷的泥路上，膝盖受了伤，但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。

外婆去世半年后，大哥死了很久。二哥打来电话，耳鸣顿时响起，耳边满是嚎叫声和痛苦的叫声。我站在门口发呆，忘记哭了。一生为人正直的大哥，一动不动地躺着，任由家人换衣服穿鞋。他这么讲究，怎么能让别人碰他？人生就是这么变幻莫测。我骑在路埂边等他下班回家的日子，总在眼前。这辈子，回不去了。

这些零碎的生活造就了今天的我。一年过去了，我还停留在少年时代的心情，却多了一份岁月的馈赠的淡漠与淡定。其他一切都没有改变。

有人说：人生就是这样，沉溺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，人总是要向前看的。我不同意这种观点，因为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在一点一滴积累的，无论你到了多大年纪，都不能忘记最初的起点，因为那是生命的起源，生命的支撑，生命的意义。 .

我越来越想回家，哪怕只是在村口站一会儿，听清脆的鸟叫声，角落里的蚱蜢，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虫子。尘土的芬芳，乡下特有的味道，和几位在世的爷爷奶奶闲聊一会，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童年生活，当然也有我童年的故事。

爷爷、奶奶、大哥的坟墓连在一起。每次回家路过，我都会停下车，把座椅靠背倾斜，面对他们，躺一会儿。

心能走多远，却仍徘徊在家乡。

主编：谢万飞

来源：中国青年报客户

文章来源：《散文百家》 网址: http://www.swbjzz.cn/zonghexinwen/2021/0727/918.html